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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徐 来

编辑|徐 来

《——【·前言·】——》

16岁挑担走街串巷，靠绣花发夹换来人生第一桶金。

三十年后，名列浙江首富，掌控数百亿资产。摊贩走进金融中心，首饰女王如何失速坠落？

从摆摊到饰品女王

1978年，义乌郊区的一户普通人家里，周晓光拿着母亲，东拼西凑的20块钱，背着绣花带、发夹，从家门口出发。

一个人、两只布包、一张火车票，北上哈尔滨摆摊。

白天赶集，晚上住在小旅馆，吃挂面喝白水，靠嘴皮子把货卖出去。

三年下来，绣品换成头绳、发卡，小商品门类越做越杂。

每次赚钱就进货，走南闯北，把货卖到沈阳、贵阳，甚至新疆。摊位越换越大，身上积蓄涨到两万块。

到了1985年，她带着刚结婚的虞云新回到义乌，租下篁园市场6平米摊位，开始卖人造首饰。

那时义乌还是个县级市，批发商一车车来扫货。

夫妻俩白天守摊，晚上在家拉货配货，靠的就是速度和手艺。

耳钉、项链、发夹、胸针，样样齐全，款式更新快，价钱压得低。

两年后，小摊变成门面，年销售翻好几倍。

1995年，新光饰品注册成立，投下700万元——这是多年积蓄，加上向亲戚借的钱。

普通工厂用模具浇塑料，她砸重金从意大利引进电镀流水线。

整条生产线装好后，日产两万件，交货周期直接砍半。

欧美订单一涌而入，从法国、德国，到美国、日本，国外客户在工厂里挑货、验货，直接打美元到账。

新光从做杂货转型做外贸，贴牌加工给几家国际快时尚品牌。

出口量连年翻倍，到2000年，公司销售额冲破30亿元，成了全球最大人造首饰制造商之一。

没有休息，没有节假日。

她每天五点半到办公室，晚上十点走，吃饭在工位解决，孩子几乎没怎么管过。

工厂车间日夜运转，三班倒连轴转，义乌小镇变成世界饰品仓库。

2004年，她入选“中国十大经济女性”，2005年又被评为“风云浙商”。

外界开始注意到这个出身寒门的女人。

媒体采访不断，光环开始加身。

她说：“我不怕吃苦，只怕不干。”公司扩张到全国，广州、深圳、温州设立分厂，员工上万人。

2016年，胡润榜公布数据，周晓光以330亿身家，跃居浙江女首富。

那一年她出现在，无数财经节目中，站在舞台中央，头顶灯光刺眼，掌声雷动。

跨界房地产与资本扩张

就在新光饰品如日中天时，2004年，她突然转向房地产。

先是并购浙江万厦房地产公司，接着拿下新光建材市场，手握几十块优质地皮，别人担心地产泡沫，她却大举下注。

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，房地产普遍收缩。

她却反手抄底，趁别人清盘转让项目时，低价买下7家中小型房企。

那些年，义乌香格里拉酒店、世贸中心陆续动工，别墅区、商住盘，接连开售，一开盘即售罄。

人脉、资源、执行力，全用在了拿地开发上。

新光地产火了以后，周晓光迅速运作资本平台。

2016年，她以6.8亿元价格拿下ST金路的壳资源，打包新光地产注入，正式登陆A股，改名“新光圆成”，市值上涨三倍。

上市之后，她对赌“未来三年盈利40亿”，资本看好，机构跟投。

借壳完成当天，公司股票封住涨停板，投资人狂喜。

媒体称她为“资本女王”，也有人提醒她，风险正在积累，她觉得自己能扛，靠十几年的操盘经验，照样把饰品生意里的节奏，带入地产市场。

进入资本市场以后，融资渠道打开，周晓光进一步发债融资。

2011年到2018年，旗下新光圆成累计发行债券超170亿，债务成本高、融资周期短，几乎靠发新债还旧债，拼的就是现金流。

2018年，为了兑付一笔旧债，新光发行短融“18新光CP001”，募集资金7.1亿，结果刚兑完不久，又一笔债务压上来，资金池根本撑不住。

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，到了极限，底线崩了。

她也尝试转型，做文旅、做互联网金融，投了P2P平台，甚至规划智能制造，规模都不大，难以覆盖地产的窟窿。

多元化只消耗了资源，没有带来实质增长。

曾经靠饰品崛起的人，把所有押注放到地产，却没料到地价和债务，终究比珠宝沉得更快。

债务危机与资产崩塌

2018年9月，新光债券违约的消息，像炸雷一样炸开了。

那笔名叫“17新光CP001”的短融，到期22.3亿元，资金却没按时兑付。

一旦违约，评级机构第一时间下调信用评级，从AA+跳水至CC，银行连夜冻结贷款额度。

股价当天跌停，之后一路下探，从15元跌到1.5元，市值蒸发九成。

整个新光系的资金链，像骨牌一样倒下，债权人开始上门，有人堵公司门口，有人找媒体爆料，有人直接起诉冻结资产。

债务雪球滚大，2019年，公司总负债已经涨到469亿元，35家子公司被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，限制高消费，账户冻结。

连员工工资都一度发不出，供货商收不到款，整个产业链开始脱节。

周晓光也被法院列入失信名单，成了“老赖”。

这一刻，曾经的首富彻底翻船。

义乌本地人说，看见她开会坐在一间小屋里，头发都白了，不说话，平时总是强势果断的人，这时脸上没有表情。

公司开始变卖资产，义乌市区300栋别墅项目被打包出售，千岛湖湖景酒店挂牌拍卖。

她手上还有些股份和资产，陆续质押、转让，但能拿回的钱远远不够填窟窿。

比如新光壹品项目转手套现，只卖了3.29亿元，填不起一个债券眼儿。

到了2019年4月，没得选了，新光集团和几家主要子公司，一起向法院申请破产重整。

法院受理，进入重整程序。

这不是结局，但从财富巅峰到法庭申请破产，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。

那一年，债权人大会开了十几场，银行、机构、供货商、个人投资者，全都盯着一张表——欠多少、能还多少、还得了没有。周晓光出席几次会，有媒体说她“显得很疲惫”，说话都慢了。

外界议论不断，有人说她太激进，有人说她太自负。

还有人说，这就是房地产杠杆过高的结果，现金流断，一切都得崩，再怎么说，一位靠卖发卡起家的浙江女首富，就这样砸在自己看重的地产业上。

破产重整与后续清理

破产不是终点。重整还得继续清理债务、分配资产，能不能翻身，关键看这一把。

2023年4月，新光集团实质合并重整程序启动，债务、资产一口气拉清单，一共确认债权人947户，债务总额343.74亿元，含担保债权126.32亿、普通债权217.34亿。

这堆数字背后，是数百家公司和家庭的投资本金、工资、工程款。

重庆信托成了这轮重整的受托人，负责托管资产和后续兑付方案。

重整方案里写得明白：职工债权要全额清偿，担保债权优先受偿，剩下的普通债权，通过信托受益权慢慢兑付。

资产打包交给SPV公司运营，回款再清账。

现实操作中，清偿比例并不高。

有人拿到了一点，有人等了三年只拿回一成，很多小债权人最后选择割肉走人。

房产、股权、在建项目，一部分变卖，一部分托管，整个新光系被拆得七零八落。

至于周晓光个人，境况比外界想象的更糟。

她名下还有4套别墅被法院拍卖，包括义乌、杭州、千岛湖的豪宅，每套标价几百万到一千多万不等，但市场行情早已回落，挂牌多次无成交。

个人债务依旧高挂，外界估算仍有数十亿级别。

曾经意气风发，现在连公开露面都不再有。

2023年重整完成后，她没有出现在任何场合，电话不通，微信不回。

有人说她住在老朋友家里，也有人说她已经搬离义乌，“低调”、“消失”、“不再回应”成了媒体描述她的新关键词。

无论怎样，这场从首饰到地产的跨界试验，最终以巨额债务收场。

新光曾经高光，现在仅剩清算残影。

她曾经说：“我要让中国的首饰走向世界。”如今，这句话留在了旧采访里。

参考资料：

1. 新光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破产重整公告，义乌市中级人民法院，2023年4月。

2. 《中国经营报》：周晓光债务风暴始末炒股配资平台哪种，2022年12月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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